我遇上了一个话唠怪。
他长的帅气逼人，开朗爱笑。
第一次见觉得高冷，
第二次他就原形毕露。
我嘞个超绝恋爱脑，灭绝动物啊，还是雄性！
1
为了逃避家里人的催婚、亲戚的虚伪关心，
我将年假全请了，
在大年二十八这天逃到了哈尔滨。
飞机刚落地，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小悦，你不回家过年了？］
母上大人这句话绝不是关心，她对我没有丝毫想念。
全是试探。
［是呀，妈妈。
今年排了我值班，
你晓得的，医院很忙哒］
我是个爱撒谎的人，
因为诚实大多时候会带来海啸一样的麻烦。
2
哈尔滨，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呼，真冷］
我裹紧羽绒服，将手往手套里缩。
作为从来没看过雪的人，
一落地就看到机场外全是白茫茫一片。
虽冷却很是壮观。
小姐妹听说我真的说走就走，
都感到震惊。
［康悦，
你真的要把这一堆老人家全扔给我？
你好狠的心。］
这是替班的顾家美。
她和我既是同事也是闺蜜。
我给她画饼
［你想啊，你能拿奖金，
我回去还会给你带特产，
回头我还请你吃饭……］
［呵呵呵，哈哈哈，好好好］
视频那头的顾家美想着就觉得乐滋滋的。
稳赚不赔，唯一就是今年是全年无休。
3
我正把眼前的雪景分享给她看时，
面前乱入了一个男人。
他可能以为我是拍照，面无表情地比了个耶。
比完就走。
留下我懵逼凌乱。
微信里传来顾家美的声音
［你认识那个人？］
［人生地不熟的，我认识谁。］
我觉得离谱。
顾家美笑呵呵
［他很帅哎，还有点高冷，
但是比耶就有点傻。］
人没走远，我不敢搭这话，
连忙将手机声音降到最低。
悄眯眯打字
“你小声点，快去值班吧，我挂了。”
视频那头的人，哎哎哎了三声，骂了句没良心。
声音就断了。
4
刚才的乌龙我没放心上，
只想着按着攻略，把哈尔滨都走一圈。
［要去看城堡，还要买票看冰雕。
全是经典啊］
边上也有不少人是来玩的，
他们的讨论给了我启发。
随遇而安吧，
我查的那些攻略，人说不定很多呢。
5
临近过年，加上前段时间东北雪景爆火。
确实很多南方人来看雪。
到哪里都是人，这里的人很热情。
老妹儿老妹儿的喊，招呼买东西，拍照，滑雪。
我到了一家网红打卡店，
想进去，却又看到了刚才比耶的男人。
他一身黑色长袄，戴着牛仔帽。
面色依旧高冷，只是却直直向我走来。
6
我撒腿就跑，
外地遇上这么个大个儿，
万一是要拐我，那可不得了。
找人多的地方，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我跑，他追。
逃了几条街，还是在城堡前遇上了。
他离我不远，喊
［康悦，你跑什么！］
他认识我？
我放下了准备报警的手机。
7
［你不记得我了？
我带我奶奶去你们医院看过病。
你是主治］
他似乎是意识到我把他当坏人了，
不但掏出了身份证，
还掏出了他爷爷奶奶和我的合照。
我这才知道他是张奶奶的孙子。
张奶奶是我成为主治后第一个病人，
也是第一个给我送锦旗的人。
8
许是我恍然大悟的神情取悦了他，
他咧嘴笑。
和他高冷的模样不同，似乎他是开朗爱笑那一挂的。
［对不起哈，我确实没想起来。
按理说我见过你，应该记得的。］
我很抱歉。
他摆摆手
［你没见过我。
每回我都在外面等，
但我见过你很多次。
谢谢你帮我奶奶完成了康复治疗。］
［不客气，现在张奶奶腿还疼吗？］
我职业病犯了。
他倒是很乖巧
［没有了，你那个针法确实厉害。］
9
我们边走边聊，吃着路边摊，赏夜间雪景。
莫名的，见过两次的人，
我却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
或许是出来旅游，
遇上了熟人的兴奋感所致。
居然忘记了最初的防备，
也忘了我本来还要报警抓他来着。
10
［你来哈尔滨玩吗？］
他话很多，这种类似的废话问了好多句。
我点点头
［嗯，来休假。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做医生的耐心，
我虽不耐烦，但也不反感回他。
他的声音清扬，很认真的回
［我啊，来出差，今天准备回去。
临时决定干脆玩几天。］
他说这个让我想起机场的事
［那你在机场救认出我了？］
我侧头仰着看他，
他的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不算吧，刚才网红店门口才确定］
我接受了他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是出来旅游的，
不想动脑子去想他是怎么个事。
11
接下来的十天，我有了伴。
张邴蕤一直陪着我。
他的行程几乎和我一样。
最后一天，我都感觉不自在了。
［我说，你不着急回去？
整整和我一起玩了十天］
［嗯，不着急，难得出来放松一趟。］
他回。
我哦了一声又说
［那我明天要回去了，假期结束了。
你慢慢玩］
我礼貌地告诉他，我准备回程。
这几天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
时间长了就发现他是个话唠。
但我这句话说出来却迟迟等不到回应。
一扭头，那个高大个儿不见了？！？
12
我到处喊他的名字
［张邴蕤，张邴蕤？］
心里有点懊恼这几天没留他的联系方式。
都是他来我入住的酒店楼下找的我。
我着急的不行，又想报警了。
正当我将110输入进手机时。
人出现了，手里捧着个小冰雕。
冰雕后是他帅气的脸庞，开朗的笑容。
［你不是觉得没赶上冰雕展很遗憾吗？
铛铛铛，我给你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
13
他瞧见我哭有点手足无措，
大眼睛转了转，突然说
［来吧，请付一下门票钱］
这句话又逗笑了我。
我掏出手机，扫了他的码。
加上好友，转了账。
他当然没收。
他说
［冰雕离开了这里就存不住了。
所以你要多拍点照片。
我给你拍，我技术很好的。］
他毛遂自荐，给我拍了很多很多。
小小的冰雕在手上，冰冰凉凉，
我的心却很暖。
14
哈尔滨的冬天，真的很冷。
手离开了厚手套一会儿，就麻木了。
但我依旧喜欢捧着冰雕，
迎接一片片雪花落在它上面的感觉。
我问他
［张邴蕤，为什么是兔子？］
我喜欢兔子，这个冰雕栩栩如生。
他挠了挠头，似乎是不好意思
［兔子最简单。］
［噢］我知道不是。
他眼里的光藏着很多很多。
15
静默了很久，我们谁都没说话。
直到我的手变得通红。
张邴蕤掏出了暖宝宝和皮革手套
［康医生，冰雕再好，也不能贪恋太久。］
他边说，边帮我戴上。
又拿出装冰雕的铁盒，
放在冰雕下面，端到我的手上。
他给的手套比我买的要暖和多了。
冰雕看着冷，其实很暖……
16
回到单位后一个月，
我都还时不时想到哈尔滨的旅程。
想到那张笑脸，甚至有些想念他的话唠。
但是微信里从来没有出现他的消息，
甚至朋友圈都没发一个。
17
下了班，到康复医院大门，我准备骑着小电驴回我的小窝。
恍惚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站在大门边对我笑，招手
［怎么，傻了？
康医生？
康主治？］
他将一只穿着厚背心的兔子放进我怀里，
［来请你帮个忙，帮忙照顾它］
软糯的触感让我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18
［张邴蕤，你怎么来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欢喜的我。
他的眼睛弯弯，
［这只兔子很像你］
他的话莫名其妙，
我却读懂了他眼里和我一样的思念。
我低下头，摸着兔子
［嗯，那我要帮你照顾它多久？］
他开朗一笑，认真问道
［时间真的可以由我定？］
他的认真里带着忐忑。
我抬眼瞧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
［嗯，随你定］
他笑得更开怀了，
［那我可以经常去看它吗？］
他的试探愈加明显。
我抬头看他，不说话。
眨巴了两下眼，轻轻点头。
19
他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我，
里面涌跃着侵略，
却被他的笑容掩藏，
男人抬手摸着兔子
［小兔子真可爱。
我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了很久］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我们谁都没退开……
他的心意，我收到了。
（完）
20番外
1
［小悦，
你终于让你妈妈我好好过个年了。］
母上大人笑得合不拢嘴。
客厅里的张邴蕤积极地倒茶，拖地。
［这小伙子不错，又高又帅，还开律所。
小悦，你眼光不错。］
她是越看越喜欢，女儿终于定下来了。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2
［什么？张邴蕤，你要结婚？
和谁？你的白月光？
张邴蕤，你出息了。］
发小调侃素了多年的好友，
却得不到张邴蕤的丝毫回应。
他又絮絮叨叨
［怪不得你非要去哈尔滨呢？
我就说咱们业务好像还没那么广泛啊。］
［是不是奶奶给你报的信。］
张邴蕤整理完案件资料，
才回头赏了他两个字
［真吵］
怪不得康悦老说他话唠，
原来是身边有个聒噪的发小。
［好，我闭嘴我闭嘴。
我等着喝喜酒。］
21
番外—张邴蕤
1
我是张邴蕤，
我喜欢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康医生，
喜欢了许久。
第一次见她，
是奶奶对自己的腿不报丝毫希望。
而她耐心细致，温柔地帮助奶奶重拾信心。
常有人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
她确实很美，美得晃了我的眼睛。
2
奶奶总念叨
［康医生真的不错，
你小子有没有福气啊］
奶奶的眼里快盛不下我这个孙子了
［康医生最近要去旅游，
听说她被家里催婚呢，
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娶她做孙媳妇噢。］
……
诸如此类的话，让我滋生了勇气和渴望。
我不仅仅只想一见钟情，
我还想要：让可爱的兔子陪在我身边。
3
我一直认为，
只要是对的人，认识时间长或短，真的不重要。
幸而她，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完）